〈霍格華茲的情人節〉藍宇 & 若秋，HP paro

 〈霍格華茲的情人節〉藍宇 & 若秋，HP paro

 

        藍宇在情人節的前一晚便感受到整個霍格華茲洋溢著和平時不同的氛圍，不僅女孩們各個興致高昂，不少男孩也滿懷著蕩漾的情緒。考量到一個以浪漫情愛為中心的節日即將到來，而今年的二月十四日又正好是學生們有一整天閒暇時間可自由利用的週末假期，會有這樣的氣氛也不足為奇了。

        但這對於追求內斂平穩、不愛節外生枝的藍宇而言，卻不是一個能夠輕鬆度過的節日。許多人在這天的表現會一反常態，變得難以掌控，即便藍宇再擅長與人來往也不免為此感到困擾

不過平時就難以掌控的人也一直都存在就是了，比方說——藍宇腦海裡浮現了一個人影——某個因為喜歡紅色就堅持戴著葛來分多花色圍巾的雷文克勞。

        「我就喜歡紅色嘛，管我。」那人對著所有向他提出質疑的人回應道。

        想到這裡，藍宇忽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好幾天沒在課外時間和對方見面了。就算偶然在課堂上碰到他，那人也總是遲到或早退，伴隨著一身古怪的藥材氣味和燒壞的長袍袖子。

        不曉得他又想變什麼把戲。

藍宇在幽暗舒爽的史萊哲林寢室中思忖著，進入了夢鄉。

 

 

        隔天早上，貓頭鷹們一如既往在眾人用餐時飛入大廳。一個淡粉紅色的信封被拋在藍宇左前方的低年級男孩面前，男孩身旁的朋友用手肘推了推他，男孩瞬間羞紅了臉。藍宇放下手中的湯匙，和其他的史萊哲林一起看著他拆開信封封口上的金色封蠟。

        潔白的信紙從信封中露出，接著連同信封一併飄到了半空中，發出鳥鳴般的話語聲。

        「謝謝你在霍格華茲陪我度過的每一天。」信以可愛悅耳的啁啾聲說。

        說完後，它變回一隻相思鳥的模樣，飛往大廳另一側。眾人的視線順著牠望去，落在一個赫夫帕夫女孩的身上。那女孩原先正滿臉期盼看向這邊，但發覺不只男孩一人朝她那裡看去的時候，她原本就紅潤的臉龐在一瞬間變得更紅了，並且低下頭把臉藏在碗裡。

        「好甜蜜啊。」藍宇身旁的同學說。沒等藍宇回應，他又自己繼續說了下去，「但是那個……不曉得他是得罪誰了？」他蹙眉看著另一隻貓頭鷹，牠把一個腥紅色的信封拋在那女孩附近的赫夫帕夫桌上。

        任何一個有點魔法世界常識的人都知道，咆嘯信是當你有滿肚子強烈怨氣亟欲發洩時才會使用的傳訊方式。至於那個看起來不起眼的樸素男孩會和誰結下樑子，這就實在沒人曉得了，而又是怎樣的深仇大恨，才會讓人想在情人節當天寄一封咆嘯信來？

        「讓我猜猜，生氣的媽媽或祖母？」藍宇的同學又說。

        藍宇隨意附和了聲，看著那男孩戰戰兢兢撕開信封。

        然後他那從小一起長大的摯友嗓音，爆炸似的響徹整個大廳。

        信先大吼了一個詞，應該是那男孩的名字。

        「情人節快樂！我們的赫夫帕夫甜心冠軍小寶貝！」它以雷鳴般的轟隆聲響繼續嘶吼道。

        正當眾人回過神來，鬆了一口氣以為鬧劇就要到此結束時，信卻沒有打算要就這樣放過那個男孩——或者說是在場的所有人——它飄得更高，以更加洪亮的嗓音唱起了怪姊妹的最新單曲，一部分的歌詞被改編得肉麻到有些不堪入耳。

        藍宇事後不太記得自己當時究竟是怎麼度過那幾分鐘的，他只記得最後符咒學教授趕在眾人的耳朵聾掉前掏出魔杖，對著那信唸了咒語使它提早粉碎自焚。過了好一會，彷彿是逐漸從惡夢甦醒般，大廳各處傳來了此起彼落的笑聲，一些人忙著用清潔咒處理不小心噴在桌上的南瓜汁，難以止住的笑意也讓藍宇的臉有些發痠發痛。

        他瞥向雷文克勞的餐桌，豪不費力就找到了罪魁禍首。

        若秋好整以暇地坐在那裡，仍然戴著那條超顯眼的葛來分多圍巾。他看起來不但毫無半點愧疚之色，注意到藍宇的視線時還一臉得意地向他行禮致意。

        藍宇以一個無奈的笑容作為回應，選擇繼續專注在自己的早餐上，不想讓用餐節奏再被打斷。然而他也忍不住注意到自己原先有點緊繃的情緒已在不知不覺中逐漸舒緩開來，大廳裡輕鬆的歡笑聲也比稍早多了些。而那個先前看來忸怩不安的赫夫帕夫男孩，現在似乎也能自然地和同學們談笑了。

 

 

        等藍宇細嚼慢嚥用完餐點再往雷文克勞的長桌看去時，若秋早已在不知何時離開了大廳。

        把在大廳和回程路上收到的成堆甜食搬回宿舍後，藍宇根據他對若秋的瞭解，試著從幾個勞動服務者最常聚集的地方開始找人。他甚至還沒走到廚房門口，就聽見那裡頭傳來了各種鍋碗瓢盆重重摔落的噪音，以及家庭小精靈高聲責備的尖細嗓音。

        那個他想找的人就像被誰隔空拎住了後領般，從廚房裡被扔了出來。

        「有些人表達愛意的方式比較激烈一點。」若秋說，他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將皺褶捋平，「唷，你覺得我早上的天籟美聲如何啊，藍宇小寶貝？」

        「其實還不錯，要不是你試圖把大家的耳朵都震聾的話。」藍宇評論道。

        「就是嘛，那歌詞我可是想了很久耶。」若秋有些忿忿不平地說，「教授沒拉我進合唱團就算了，竟然還不讓我唱完。」

        「我覺得他沒直接扣你們學院分數再罰你整整一禮拜的勞動服務已經很寬容了。」藍宇難得誠實地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那個赫夫帕夫的小傢伙是怎麼不小心招惹到你的？」

        「招惹到我？才不是咧。」若秋不以為然地說，「可憐的小夥子昨晚一個人哭喪著臉在庭院發呆，說從開學到現在還是沒幾個人記得住他的名字，真是讓大家的聖瓦倫丁我看得於心不忍。沒人該在這美妙的節日被冷落，你說是不是？」

        藍宇思索了半晌。那個男孩後來的確是和同學比較聊得開的樣子了，這他不得不承認。

        「我想是吧。」他撇了撇頭。

        「如果你接著是想問我做了什麼才會出現在這裡的話——我在跟一個葛來分多女生推銷假的意亂情迷水時被教授逮了個正著。」若秋聳了聳肩說，沒等藍宇開口，他又像是突然會意過來似地繼續說，「喔還是你是想問我為什麼會從廚房裡被攆出來？就像我剛才說的——今天是情人節嘛，所以我送了一些襪子給小精靈當禮物，感謝他們平時對我們的照顧。」

        就算藍宇再怎麼擅長隱藏自己的情緒，聽見這話時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

        「真的？」他皺眉問。

        「真的啊，那玩意其實只是加了香料的稀釋果汁而已，我才不屑去賣真貨那種缺德的東西咧。」若秋說，語氣和神色有些叛逆。沒等藍宇想清楚到底是賣真貨缺德還是賣假貨缺德，他又繼續說了下去，「喔還是你是在說我送家庭小精靈襪子的事？那些襪子等五分鐘變形效果解除後就會變回普通的巧克力啦。」他吐了吐舌。

        「才幾天沒見你就能搞出這麼多事。」藍宇苦笑道，「就非得用這種令人膽顫心驚的方法給人祝福嗎？哪天你真的會被學校給開除喔。」

        「那也不錯啊。」若秋回答，有些滿不在乎，「我自己知道分寸啦，我還有好多校規沒有挑戰過呢。」

        藍宇假裝沒聽到若秋說的那句話。

        「所以你今天的勞動服務算是結束了？」他問，在若秋嘀咕著「在魁地奇比賽開球時放出二十個獠牙飛盤」時再次裝作沒聽見，「晚點還打算繼續扮演綠仙版本的聖瓦倫丁嗎？」

        「當然，若秋爵士一直都將帶給眾人痛苦與歡樂視為己任。但晚上我還有一次勞動服務，得回來幫忙準備晚上要用的點心，你應該也有聽說他們今年打算在戶外辦個舞會。」若秋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往向上的階梯走去，「待會我想先去活米村一趟，惡作劇用品店的老闆說我這個月再去一次的話會給我打五折。」

        藍宇跟著他爬上樓梯，漫不經心地想著若秋到底是跟惡作劇用品店老闆混得多熟了才能得到這種優惠。迎面走來幾個和他們一起上過符咒課的女生，她們看見藍宇和若秋後臉上瞬間堆滿了笑容，湊上前遞給兩人幾包巧克力。

        「活米村？」藍宇向女孩們微笑道謝後繼續向若秋詢問，後者正忙著對那些女孩拋飛吻，「我怎麼記得你之前跟我說你被禁足了一個月？」

話還沒說完，藍宇便察覺到自己的這個問題毫無意義。

        「是沒錯啦，但你沒想過我前幾天放在占卜學教室裡的那些蟑螂串是哪裡來的？」若秋反問，笑容狡黠，同時帶著藍宇繼續往更高的樓層前進。

        長久以來的默契讓藍宇知道，若秋不馬上回答是因為他接著就會直接以行動為他解惑。所以他沒再發問，只是繼續跟著若秋，並在一個突然移動的樓梯即將把兩人隔開時拉了對方一把。

        「哇哇哇，江若秋和史萊哲林的藍宇手牽手耶！羞羞臉！」不知從哪突然冒出的吵鬧幽靈對他們大聲嚷嚷道。

        若秋對他的嘲弄毫不在意。

        「哈囉，夥計。」他以和老友巧遇似的口吻說，「情人節快樂，今天的收穫如何呀？」

        那淘氣的幽靈像是在炫耀自己的豐功偉業似的，把他今天各種惡劣惱人的行徑一一朗誦出來。

        「還不賴、還不賴。」若秋評論道，「但我得說，如果我是你的話，會在他們進入溫室後立刻把門鎖上，這樣才能確保臭樹汁有在他們離開前全部噴出來。」

        「你竟然還指導他。」在幽靈離開他們，然後故意從幾個女孩的裙襬邊高速掠過時，藍宇對若秋說。

        「只是隨便給點建議而已啦，沒有你說得那麼厲害。」

        「我不是在誇——」

        女孩們驚聲尖叫。那幽靈發出一陣聒噪嘈雜的尖笑，穿過牆上的掛畫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有些惡作劇是還挺不賴的，不過和我接下來的計畫相比還是略遜一籌。」

        「你打算做什麼？」藍宇問，憂心忡忡。

        「別擔心，只是一些打算在晚上的舞會上展示的特效，但你應該對那沒興趣。」若秋回答，「假如你真的很在意的話，晚上八點的時候來訓練場看看吧。」他故作神祕地笑了笑。

        兩人駐足在三樓一個駝背女巫的雕像前方。

        「就是這裡。」若秋說。

        他左顧右盼，確定四周無人後拿出魔杖輕敲雕像，低聲唸了一個咒語。雕像的背部在他們面前自動向兩邊分開，若秋鑽進去後催促藍宇，兩人一起擠進了雕像後方黑暗的甬道。

        「這會通到蜂蜜公爵的地窖去。」若秋說。

        「你是怎麼發現的？」藍宇問。

        「秘密。好啦，是有個葛來分多告訴我的。」若秋回答，低聲用路摸思點亮了魔杖的前端，「我一直覺得作為智慧象徵的雷文克勞學院的確是最適合我的地方，但這些葛來分多啊，他們在某些非正途的領域實在是特別熟門熟路。」

        藍宇對此感到納悶，他不曉得若秋怎麼好意思說別人，但最後還是沒把心裡所想的事情給說出來，只是跟著對自己的魔杖輕聲唸咒。他們一邊用魔杖照亮前方的路一邊前進，但這個通道實在非常蜿蜒曲折，藍宇好幾次來不及適應地形變化而腳步踉蹌。

        若秋見狀，朝他伸出了一隻手，藍宇想也沒想便伸手握住。

        等他們終於抵達蜂蜜公爵的地窖外頭時，兩人才將手鬆開。

藍宇替若秋整理了一下他的紅色圍巾。

        「我真的很喜歡這條圍巾，」若秋笑著說，「要是不小心搞砸什麼的時候，我還可以說自己是葛來分多的學生。」

 

 

        幾個鐘頭之後，酒吧老闆因為若秋害酒桶爆炸而把他們從店裡轟出去。藍宇受到了波及。

        「梅林的鬍子！江若秋，你真的以為這條商店街有哪個人會認不出你來？你這雷文克勞之恥。」酒吧老闆對著若秋大罵，「情人節！今天可是情人節啊！我都快忙死了你還在店裡給我捅這種簍子，我這次絕對會要求你們校長讓你一輩子都無法踏進活米村。」

        兩人被重重摔在酒吧的門前。

        藍宇先爬了起來。「剛才聽你那樣講我還以為你是在開玩笑。」他拍了拍他的衣服後擺，「這裡碎石子好多。」

        「總是能試試看嘛。」若秋回答，拉住藍宇伸出的手跟著站了起來，「真的欸，他們應該好好掃一掃這裡了，我記得以前被丟出來的時候沒這麼多石頭啊。」

        藍宇不曉得他今天已經對若秋無奈地笑過幾次了。

        「聽著，」他對若秋說，「我知道你剛才只是想把奶油啤酒變大杯不小心走火——少在那邊得寸進尺裝得一臉無辜，我可不是說你這種行為就沒問題——我會去幫你求情看看。」

        「謝啦，老兄。」若秋說，「正好現在我也得回廚房去了，畢竟今天是情人節，而那裡很多小精靈需要我，他們愛我愛得總會在我經過時像是看到偶像一樣尖叫跑走。」

 

 

        藍宇一直到晚上才知道，若秋所謂的「大家的聖瓦倫丁」是什麼意思。

        晚餐過後，他原本打算回寢室安靜看書，就此度過今天剩餘的時間，也許八點的時候找個窗戶看看若秋所說的舞會特效。但回到交誼廳後，一個和他同年級的史萊哲林卻拜託藍宇和他一起去參加在訓練場舉辦的戶外舞會，說他臨時想去卻找不到人陪他。

        恐怕不是臨時想參加吧。藍宇注意到那位同學暗戀一個其它學院的女孩很久了，卻遲遲不敢告白。

        儘管對那類型的活動沒有太多興趣，藍宇最後還是答應和他一起去晃一下就回來。

        好笑的是，他們才到訓練場沒多久，那同學就被他暗戀的女孩給邀走了，留下藍宇自己一個人站在餐桌旁發楞。

        藍宇看著舞池中成雙成對的情侶，再看看桌上的點心和飲料。雖然他覺得光是今天收到的甜食就足夠他吃上一整年了，先前也已經在大廳用過晚餐，但此時他還是情不自禁地想拿點東西來吃，緩和尷尬的情緒。

        他盯著盤子裡的迷你櫻桃塔。

        「若秋大人特製，不來一個嗎？」耳邊傳來了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若秋。」藍宇轉頭看他。

        「我還以為你頂多找個窗戶往這裡看幾眼，沒想到你會親自到場。」若秋手裡捧著一盤小點心，一副服務生的架式。

        「有人拜託我陪他來。」藍宇聳了聳肩，「話說你準備的特效會在哪裡出現？」

        「舞池中央，不過還要再等一下就是了。」若秋說，「在這裡等著，我待會過來找你。我現在得先去確保所有人都吃過這個金箔松露巧克力才行，」他對藍宇展示他手中那盤造型精緻的點心，「廚房的大家為了今晚可都是使出了渾身解數。」

        然後他四處推銷那些點心。藍宇看見他被一個男生婉拒後，硬是把巧克力直接塞到人家嘴裡。

        「這個棉花糖夾心餅真不錯。」若秋回來的時候，藍宇對他說。

        「喔，那個啊，我也很喜歡。我認識做」若秋看起來頗開心地說，然後他朝舞池的中央看去，「猜猜我剛才看到了什麼——搞什麼嘛，結果根本不用愛情靈藥啊。」

        「什麼？」

        「那個女生，」若秋指向把藍宇的同學邀去跳舞的女孩，「就是她，原本打算跟我買意亂情迷水的葛來分多。」他皺著眉頭說，「還是她從哪裡弄到了真貨？所以我說這些葛來分多——」

        「應該不是。」藍宇打斷了若秋，並和他說了那個史萊哲林學生的事情。

        「這樣喔。」若秋看上去若有所思，然後他轉向藍宇，神色在瞬間轉變為揶揄，「所以說，我們最英俊瀟灑又人見人愛的藍宇閣下，現在是在舞會上被冷落了嗎？」

        「恐怕是的。」藍宇完全不受挑釁地笑著說，「看完你說的特效後我就要回去了。」

        「應該快要開始了才對。」

        沒等若秋說完，舞會現場的四周都忽然傳來了此起彼落的尖叫聲。

        許多人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向上飄浮起來。

        幾乎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情景嚇壞了。一些人試圖抓住他們的舞伴，但結果不是跟著被拖到半空中，就是自己也開始在逐漸騰空浮起。

        藍宇抓住一旁的餐桌想穩住自己，然而他很快就發現到那除了讓餐桌和桌上的食物跟著被打翻以外一點用也沒有。所以他放開餐桌，想先掏出魔杖再作打算。

        但他空出來的手卻馬上被若秋給拉住了。

        「只會大概飛個十五英尺高而已啦。」若秋說。

        如同若秋所說，眾人上升到一定的高度後，就沒有再繼續往上飄了。

        藍宇注意到，每個浮在空中的人，他們的腳尖都在不斷灑出各色的光點。這些光點隨著他們的動作，或迴旋或上飄下沉地四散開來，在夜色籠罩的舞會場地中構築出一幅夢幻的情景。

        原本驚恐到不行的眾人，此時心情都慢慢地平復下來了。他們注意對眼前這幅奇妙的景象發出讚嘆，也發覺到他們現在能夠在這個高度下自由地移動。

        一些人開始嘗試繼續跳舞，而隨之出現的光點效果也沒有辜負他們的期待。

        「這真的挺漂亮的，我不得不承認。」藍宇說。

        「當然囉，這藥水可是花了我好幾天時間的潛心篤志之作。」若秋驕傲地說，「不過最困難的還是瞞過那些小精靈，在所有的點心和飲料裡加入藥水。要不是那些巧克力讓他們稍微放鬆了戒備，不然我已經很久沒有在沒人盯著的狀態下待在廚房了。」

        藍宇用手輕拍自己額頭，怎麼他就沒料到若秋會在舞會的點心裡動手腳呢？

        他現在的狀況也不方便回去史萊哲林交誼廳了。藍宇想了想，決定暫時排除所有雜亂的思緒，專注在眼前的情景上。

        他看著環繞在自己和若秋身邊藍色與紅色光點。

        「真可惜，情人節的這天，都沒伴的我們只能彼此將就了。」若秋故作嘲弄地說。

        「不，跟你一起度過這天，我已經很開心了。」藍宇淡淡地說，發自真心，「雖然也有點累。」他補充道。

        「那麼，我有榮幸在這美妙的節日，和你共舞一曲嗎？尊貴的藍宇閣下。」若秋再次朝藍宇伸出手，裝模作樣地問道。

        「我很樂意。」藍宇笑著回答。

        他們牽著彼此的手，加入了情人節舞會的行列。

 

 

        「這效果會持續多久？」藍宇問。

        「大概一個小時吧。」若秋說，「我借的那本書裡是這樣寫的。」

        「待會大家緩緩降落的樣子應該也會很美。」藍宇看著那些灑落的光點說。

        若秋一反常態地沉默，沒作任何回應。

        藍宇轉頭看他，發現此時若秋的表情有些僵硬。

        「那個，其實我不知道到時候大家是不是會『緩緩降落』欸……書裡沒提到這部分。」若秋說，他臉上的笑容變得越來越苦澀，「藍宇，你覺得我們現在合力施展飄浮咒的話，來得及阻止所有人從半空中掉下去嗎？」

        「噢……」藍宇嘆了口氣，在壓力湧上的同時閉上雙眼，想盡可能再多享受幾秒與若秋相處的安逸時光。

        片刻後，待藍宇再次睜開雙眼，他不得不面對有幾對情侶已經飄到禁忌森林上空的現實。

        情人節之後的幾天，「江若秋的勞動服務一直到畢業都還排不完」的消息傳遍了整個霍格華茲。

 

 

 

〈後記〉

 

相思鳥情書和大杯奶油啤酒的靈感來源於官方遊戲「霍格華茲之謎」。

好幾次不小心把若秋打成「瑞秋」（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