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華茲的聖誕假期〉枳 & 小春，HP paro

〈霍格華茲的聖誕假期〉枳 & 小春，HP paro

 

        今天是假期的第一天。小春睡醒後環顧左右，不出所料整間寢室只剩下自己一人。他決定在被窩裡多躺一會。

        待他終於下定決心與拼布床單暫別時已是午餐時間。他換好衣服，推開往交誼廳的圓形木門。壁爐中燃燒的火焰散發出溫暖的橙色光芒，上方掛了幾隻黃黑配色的聖誕襪。沙發和扶手椅上鋪著配色樸素、但光用看的就令人感到柔軟舒適的毛毯和靠枕。擺放與吊掛於各處的植物則為整個環境添上了幾分綠意。

        一張木桌上堆了好幾種零食和一張羊皮紙小卡。小春拿起卡片，上面寫了幾句聖誕祝福，指名留給不回家過節的人，看來這些東西是好心的學生刻意留下分享的。

        既然身旁無人，小春直接拿起一塊中間鑲有玫瑰色果醬的圓餅放進嘴裡，倒向一旁的沙發。他從位於高處的圓窗看見室外一片白茫的冰雪世界，對比著赫夫帕夫地下室溫暖得連非當季植物都能蓬勃生長的室內環境，小春開始忖度他是否可以不出交誼廳度過整個假期，然後又進一步聯想到這會不會就是他們學院代表動物為獾的緣故。

        不過，依照往常的經驗，他的注意力一開始會全放在霍格華茲節慶時的富麗堂皇以及沒有作業壓力的逍遙自在上。但過了幾天後，不知是否因為過於寂寞，他會開始胡思亂想，甚至為了自己身處衣食無虞的地方而感到內疚。

        要是有哪個夥伴留下來和他一起過節就好了。

        他甩了甩頭，使勁從沙發上起身，繫上圍巾後步出交誼廳。

 

 

        沿途的走廊都應景地張燈結綵，掛上緞帶和紅綠配色的植物花圈。但再華麗的裝飾也檔不住寒風刺骨。小春縮了縮身子，加快腳步往大廳前進。

        不曉得孤兒院現在的情況如何……？

        他曾想過寄一些東西回去，但還沒走到貓頭鷹屋就打消了念頭。十二月的蘇格蘭高地冷得光是人類自己在地面活動就要凍傷，小春不敢想像被派去送信的貓頭鷹要經歷怎樣的狂風暴雪。

        幾張赫夫帕夫的友善臉龐在他的腦海中浮現又一一淡去，緊接著出現的是一張淡漠卻讓小春感到眷念的臉龐。

        想到這裡，小春的胸口有些微微發熱。

        他推開大廳的門，卻完全沒料到心裡所想的那張臉就這樣直接出現在自己面前。

        「午安啊，小春！要不要一起去打雪仗？」

        只是眼前這張臉，跟小春想像中的比起來太過活潑了點。

        「外面很冷，要去你自己去。而且春應該還沒吃午餐吧？」

        小春看向話語的主人，熟悉的語調與淡漠氣質和他印象中的如出一轍。

        看見眼前的兩人，小春不由得愣了一下。

        「你們沒有回家嗎？」

        「爸昨天才跟我們說有個朋友受傷了，他得去幫忙照顧。所以我們今年就留在學校過節了。」枳淡淡地說。

        「這樣。」小春快速消化了一下剛剛接收到的訊息，「那個……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寒假期間也能一起行動嗎？」他向兩人問道。

        「當然好啊，就想找你呢！」橘滿臉笑容說。

        雖然聲音很小，但小春也聽到了枳的低聲同意。

        只是說這話的雷文克勞男孩別過頭去，沒讓小春看見自己臉上些許的雀躍神情。

 

 

        幾乎整個城堡都成了他們的遊樂場。他們同心協力嘗試了各種平常沒機會也沒膽量做的事情，有時也會拉上一些看起來沒精神的落單學生。

        他們溜進管理員的辦公室，摸走一些古老得連他們自己也不清楚功用的違禁品，並把嘶嘶咻咻蜂混進管理員的茶點中，看著他一邊憤怒地對他們揮舞拳頭一邊飄過半座城堡（最後倒是很幸運地在天花板找到了他那被吵鬧鬼魂關起來而失蹤半天的貓）。他們在魔藥學教室撒了一地的麵包屑，在任課教授進來時把一窩胖胖球放在門後，接著迅速溜出教室把門鎖上，在外頭聽著教授瀕臨崩潰的低吼。他們到圖書館查閱魔藥書籍，把未經許可從魔藥學教室和溫室拿來的材料製成藥水，掉包了醫院廂房中的胡椒嗆魔藥，用一位因感冒喝下掉包藥水的史萊哲林一年級男生噴出的綠色和紫色火焰，烤他們事先串好的棉花糖和起司三明治。

        他們的地盤也延伸到了鄰近的巫師村。從辦公室偷來的違禁品似乎是罕見的設計，他們拿去惡作劇商店換了幾個加隆和西可。接著三人又說服了蜂蜜公爵送貨經過麻瓜城鎮時，順便幫他們送個包裹給孤兒院，交換條件是他們必須幫忙跑腿、顧店和整理布滿灰塵的地窖倉庫。

        他們完成工作後，老闆夫婦又加碼以他們的名義送了一箱巧克力和太妃糖給孤兒院。小春對此感激涕零。而枳則把一顆打嗝糖從橘的手裡搶來，塞進他那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竟然想把惡作劇糖果放進包裹裡的兄弟口中。晚點他們去三根掃帚時，橘因為打嗝而不斷把奶油啤酒噴在桌上，惹得店主一陣白眼，最後直接把抹布扔給他們讓他們自己去擦乾淨。

        這是小春在霍格華茲所度過最充實的一個聖誕假期。除了顯而易見的收穫外，小春覺得自己也發現了更多夥伴們的另外一面，特別是枳。

        比方說，似乎永遠都遊刃有餘的枳在他們整理蜂蜜公爵地窖時，難得露出了驚慌的神情——有個箱子從高處落下，他手忙腳亂想護住身旁的小春。最後兩人疊成一團，好在掉下來的箱子其實並不重。

        但要瞭解一個人也並非一朝一夕的事。枳的許多想法，小春還依舊無法參透。

        例如，當他們經過掛有槲寄生吊飾的地方時，枳偶爾會顯得若有所思。

        枳是否有著他想在那底下相遇的人呢？

小春有些在意地想。

 

 

        天氣終於放晴了。橘一早見到兩人，二話不說就拉著他們到庭院打雪仗。

        撇開橘和小春都是學校的魁地奇球隊成員不提，枳的反射神經和體力也不輸給自家兄弟，三人戰得難分難捨。但到最後也不知為何就變成了枳和小春兩人合力圍攻橘的情況。

        一番激戰後，橘躺在雪地上。

        「我感覺我上次被三位打擊手窮追猛打時也沒這麼驚險。」他說，「對，就是之前連我們隊上的打擊手都想揍我的那次。」他爬起來揉揉肩膀，「我渴了，想回去拿點南瓜汁過來，你們在這裡堆個雪人什麼的等我回來吧。」

        小春把滾好的雪球放到較大的雪球上，這動作讓他想起了過去在孤兒院的時光，以往孩子們常常在堆雪人的時候一邊興奮談論想要在聖誕節收到的禮物。一種懷念又惆悵的感覺湧上心頭。

        「枳，你有想要的聖誕禮物嗎？」他問。

        枳沉默了好半晌，久到小春以為他不會回答了。

        雪花不知何時又開始翩翩落下。

        「算有吧。 」枳說，「春呢？你有想要的聖誕禮物嗎？」他問道。然後或許是因為開始降雪的關係，他打了個冷顫。

        小春沒料到枳會回問，他沉思了一會，最後終於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這個寒假我過得很開心，如果……真的能再得到什麼的話，」他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我希望可以跟枳感情更好，如果枳偶爾能多跟我說說你的想法就好了。」說完，他解下了自己的圍巾遞給枳。

        一開始，枳像是中了全身鎖咒似的動也不動，讓小春有點擔心自己是不是太過大膽了。

但是，枳伸手接過了圍巾。

        「好。」他說，戴上了圍巾，用手掌輕觸、感受它的觸感和溫度。

        雪中的霍格華茲美得不輸給任何他們曾經看過的冬季畫作，兩人靜靜地欣賞這一切。

        待他們合力把身後因為施展雪花咒過火而讓自己被埋進雪堆中的橘給拉出來時，小春心裡最後一點的不安與寂寞已經和落在他皮膚上的雪花一樣消融逝去。

 

 

        橘因為失溫而出現了感冒症狀，他在大廳的餐桌前一口灌下從醫院廂房取來的胡椒嗆魔藥。三人在橘噴出的雙色火焰差點燒掉他們眉毛時才想起那是他們自己先前做的好事。

        那個一年級的史萊哲林男生見狀後什麼也沒說，只是默默地從將一些烤過會很好吃的東西從他的餐桌上端過來分給他們，加入了這場燒烤盛宴。

 

 

 

〈後記〉

 

        因為是獾院所以想說寫得暖暖的。